中国钧瓷文化园大讲堂 《国际对话录:钧窑的历史与愿景》 第五期 王洪伟:李老师,我想问您的是,三宝陶艺村也是您一个人建立起来的,孔相卿的中国文化园也是靠一己之力,你觉得你们这两个风格的,都是一样的陶艺空间,风格上有很大不同,那么您对孔家中国钧瓷文化园的前景,包括现在这种操作、运作,有什么样好的建议或指导? 李见深在发言 李见深:我觉得是这样的,孔家能够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做出一个让世人看得见的一件事,这是天意。铁山师傅做事的状态真的就像在昨天,边给你讲边给你做,那个精神是我们今天看到的一个结果。今天我们看孔家的这个中国钧瓷文化园,为什么会做这个园,其实我知道大家都很想听我的意见。 我觉得像我为什么会做那么一个村庄,我可以大胆的告诉你,我是江西浔阳柴桑人,陶渊明的故乡。可能在我潜在的基因里,有传统文人的影子一直在影响我。其实我总觉得我一辈子,哪儿都没有我的家,哪儿又都是我的家。虽然我在景德镇做了一件事,虽然这件事的发生也不是我的家乡,是因为我走的这条路,我觉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做了这件事。但你要回头想起来,这件事恰恰说明两个点:第一个,中国五千年的文化基础是农耕和乡村,这是今天中国能引以为自豪的。我始终认为中国在今天的大踏步的向城镇化发展过程当中我最担忧的一件事,这就像梁思成曾经为北京城所担忧的一样,过度和快速发展的结果会超出我们最初的预判。如果中国失去了农耕文化的痕迹、生活的条理和人文场景,那是我们最大的损失。第二,中国的皇家积累了所有农耕文化的智慧、财富和所有的精力,为农耕文化打造了一个样式。这个样式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宫廷文化,宫廷文化包括了几大部分,建筑、礼仪、生活方式等。生活方式包括了器具,最好的器具为皇家所用。我们今天能看得见的,能留下来的,能在文字上看到的,能够成为我们中华文化历史的就是皇家文化。不管是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人,都是我们皇帝的一种期待。我觉得孔家不管是有意无意他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来代表中国,代表中原,特别是在中原,也就是中国的皇家文化的地方,做了这么一个建筑的呈现,这个建筑呈现恰恰命中了中国现阶段的我们的整个生活状态、教育、欣赏水平的一种需求,我指的是大众和中国几代人的努力出来的内心的精神期盼。所以在两者之间,是异曲同工。所以我这次来做作品很多天了,这就是我说的——孔家三宝。 李见深在中国钧瓷文化园进行创作 王洪伟:谢谢李老师。我突然特别想问李民举老兄一个问题。您去了美国二十年,然后离开神垕之后是不是对我们钧窑、对神垕有什么偏见?好多人说您由于这种偏见,把我们古代钧台窑研究出来的钧瓷,把“北宋说”定为“明代说”。您能解释一下您的内心吗?您这种“明代说”在国内外学术界引起了很大的影响,很多人从各个方面去论证这个“明代说”。您当年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李民举在发言 李民举:首先我是个学者,我不会迷信任何人的结论,我会认真的以理性的方式来对待我所有的研究对象,不光是钧瓷,官瓷也是这样。因为我是个老师,我在大学中教我的学生不能迷信,你们要评判我。钧窑这篇文章是在年完成的,在年我离开中国的时候,我告诉我的学生,每次上课老师说的可能不对,需要你们来评判;我欢迎你们来评判,如果能找出我的不对,我太高兴了,这是我的初衷。我不要求任何一个学生迷信我,我不光研究钧瓷,我研究官窑也是一样的;我在钧瓷上的成就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我对官瓷讨论的细节上影响更大。 事实上,南宋官窑研究长期以来很混乱,后来呢,我对通过文献的查阅,仔细的核定了窑址的位置告诉他们,这个窑址存在的位置一定就在这里,你们要好好研究。后来当我离开中国的时候,这个窑址果然被发现了,窑址就在我确定的那个位置。所以一直到我这次回国,我在杭州住的时候,我第一次接触这个考古资料的时候,我非常非常的兴奋。所以我对钧瓷没有任何偏见,我希望钧瓷越来越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我给大家讲一件事情好了,就这个“明代说”的问题。我年到哈佛大学访学的时候,听博物馆的馆长罗伯德说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有疑问,他就说你是怎么看的,我说这是我的结论,他马上就跟我握手,他高兴坏了,遇到知音了。美国人他们西方的学者读文献读的不太明白。看文献是我的特长,我大学受过严格的教育,在欧美的学术界认为古文比现代文好,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夸大的说法。所以到现在,我读书的时候也是一目十行,我很容易找到我需要的资源。所以钧瓷这个年代的问题,这不是我说的,是文献说的;如果你们不同意我这个观点,那你们可以继续去查阅文献、查找资料。 -年,我每次上课的时候,都给北大的学生讲,我非常高兴你们能否定我,学术是个....,没必要迷信任何一个人。这是我的心态。学生往前走,学生一定要胜过老师。这是我的精神,对我的学生也是这样教的。不要我总是高高在上,要把老师踩下去,踩在老师肩膀上往前走,这样学术就发展了,这是我的精神。 作为一个学者,我真的是希望这样的,中国陶瓷是要好好地做考古工作,好好地挖掘,好好地研究,认认真真地读书,这是我的初衷。我绝对不要做权威,我不是权威,我只是个很普通的学者。这是我的心态,这是真心话。 神垕老街胡同 然后再谈谈我对钧瓷的感受。我从小在神垕长大,我父亲也是这个钧瓷二厂的工人。我特别喜欢神垕的一草一木,也很留恋。我的愿望就是特别希望钧瓷做到世界,我们的艺术不是为了过去怎么样怎么样,做考古也罢,就是为了让艺术更加提高。我希望今后的钧瓷,要“家有一件胜过万贯”,成为全世界、全人类争相收藏的标准,这也是我的初衷。 我做很多的研究,不是为了让大家钻牛角尖,而是从我的研究里寻求到可以发展的、可以借鉴的东西,这是我的重点所在。 未完待续··· 敬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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