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3-25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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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婆婆风风火火赶来,窄裙里包着热腾腾的红薯,那份温暖和幸福感瞬间洋溢身心!现在红薯已经淡出了孩子们的视线,被各式各样的零食所取代。可是,红薯对于我们七零后却有着浓浓的情结!

儿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母亲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扎火做饭,我和弟弟也必是扯着嗓门喊:“娘——,我——吃——红——薯——”。娘会很快抓着几根炕得烫手的红薯丢到我和弟弟枕边。虽然知道娘每天都是如此,但我和弟弟还是每天都少不了喊上几遍,盼着娘会第一时间把香甜筋道的红薯拿到身边。当然,这也是儿时最主要的零食,每天早起书包里总少不了塞进几根热腾腾的红薯。有红薯的季节,奶奶每天都会蒸上一锅,晚上把剩余的红薯摆放在煤火盖上,在锅圈上坐个鏊子把热气聚起来,一夜之间,红薯炕得外酥里嫩,筋道甘美。

晚上,奶奶做的红薯茶饭,我和弟弟加工改造,用筷子把红薯块捣碎成糊糊,那种味道,现在的黑芝麻糊都不换。红薯干玉米粥营养丰富,红薯面烙馍筋道甜美,红薯丝蒜汁捞面清爽津口。儿时的美味甜蜜而纯朴。为了能让城里的亲戚来时能吃上筋道的红薯,奶奶就挑拣一些细长的小红薯,蒸熟了用针线绳串起来凉挂在屋檐下,真敢和炕出来的红薯媲美。那时的红薯成了每天必不可缺少的美食。

如今,红薯已成为餐桌上的美食,餐饮师傅们的巧手把红薯烹制得各色各样,美味绝伦,红薯加工企业生产的各种红薯制品更是名扬海内外。

红薯不易存放过久,深加工便体现了红薯的永恒意义。红薯加工出来的三粉:粉芡,粉皮,粉条可以存放五年到十年之久,味道纯美不变。著名的大禹之乡禹州,素有三宝之称:钧瓷,三粉和中药材。我的家乡古城就有三粉之乡的美称。从育苗到做成粉条要经过十几个月漫长而艰辛的历程,来之不易的往往就是最好的,红薯之精华:三粉!今天我就忍不住给大家说到说到!

深秋,从地里出回家的红薯淘洗干净,磨成粉沫,村里每家院子里或院外都会垒两个大池子,用胳膊粗细,一米长短的两根木棒做过沫用的掉单架挂在做好的架子上,木棒两头钻个大粗孔,把粗单布的四个角分别串绑在那个孔里,把磨好的粉子沫盛出一盆倒进过单里。母亲抓着两个角上下有节凑摇动,父亲用桶往过单里添水,直到把里面的芡涮净,下面流出了清水,再用做好的夹板夹干净渣里的水份,然后用盆子倒扣在渣沫上把过单猛地一翻,整单渣就进到了盆子里。把它端出来倒在渣堆上。就这样,一盆一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车子的粉子沫就过完啦。

如果是村上第一家开始磨粉子,那就要糟浆了。如果天气温度高,两天时间黄朗朗的浆水就酿制成功,就可以抽浆放水了。池子里要留下不到半尺深的水,以方便把池子里沉淀的粉芡用扒爬搅拌融化,下一步好方便过细。细单和大过单做法相同,不同的是过杆细些短些,细单密些。以前,都会用一个裹头的纱巾做细单,院子里会摆放几口大水缸,把细过到里面,把大单里遗漏出来的残渣都过滤出来,让粉芡更加纯净。最关键的一步到了,这一步也是决定粉条颜色的关键一步,就是点浆,每个缸里点多少浆水是个经验活,这是老一辈和父亲多年积累的宝贵经验和技术。还要根据天气的温度变化适量点浆。咱们禹州人最热衷豆青色的粉条,如果沉淀一夜细缸里的水变成了豆青色,就非常成功了,做出来的粉条也一定就是豆青色。如果浆点过了,缸里水变成黄色,那做出来的粉条就会发黄,二十四小时左右时间就用管子抽浆放水。如果想要做出来的粉条更加结实筋道,那就要多加一道工序:绞二缸,把过了细的粉芡挖到一个盛有半缸清水的大缸里搅拌融化均匀,最后把清水再添满,再等待十二个小时的沉淀,然后抽水挖芡,把芡用铲子挖出来放进用棉布做的芡兜里挂在杠子上摇晃控水,等到控干水分就开始用硫磺熏制。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只有用硫磺熏制过的粉芡才会成功做成粉条,把芡蛋用刀或铲子破开,然后用手掰成巴掌大小厚薄的小块,一圈一圈交叉透气摆放在大缸里。缸中心留一个碗口粗细的洞,以方便放硫磺碗。通常硫磺碗用个小黑碗或有专买的,用铁丝把碗网好留个鼻头,然后用一个一米多长的铁丝握个勾,把点着的硫磺碗勾着放进缸底,上面迅速盖上棉布和塑料布。熏制三四天就成,期间三四小时一次添加硫磺点火,熏制成功的芡挖到芡兜里添水摇晃,直到凝固成一个个大小均匀上方下园,四五十斤左右的芡蛋蛋就算大功告成啦。下一步就是把芡晒干单等上冻做粉条。

每一道程序都起着关键的作用,每一次辛劳付出都会有丰厚回报。闲暇之余,大伙伴着冬日暖阳,积聚一堂,聊天谈地,满满的希望,满满的憧憬。粗瓷大碗,粗茶淡饭,却吃出满满幸福味道!嘿!谁家厨房又飘出那特有的香气,对!是红薯沫饼的香气,奶奶把刚磨好的红薯沫挖上一大碗,擦些萝卜丝,配些葱花香菜,再加少许的白面食盐,和成面团,在抹布上拍成巴掌大的饼。鏊子上用萝卜头擦少许的油,把饼放鏊子上焙熟,特香,满院子飘香。筋道绵软甘甜,三十年来这种味道常常魂牵梦绕!

更忘不了奶奶做的油粉芡凉粉汤,每晚我都会喝上一大碗。父亲把细缸里的浆水抽完之后,下面就是四指厚,又稠又粘又黄的油粉。下面是又白又瓷实的粉芡。奶奶会把油粉芡在锅里打成凉粉,到了晚上,炒上葱姜蒜白菜,再在菜锅里添上一锅水。等水开了,就把切成一寸大小长块或方块的凉粉放锅里滚开,特别好吃。黄朗朗的油粉凉粉润滑绵软筋道,还带着甜味,比纯粉芡做出来的凉粉还要好吃。可是现已经很难吃到这种凉粉了!

天寒地冻的季节到了,该做粉条了,几家几家的自由组合,谁家地方合适的就在谁家搭台垒灶。

单做成粉条就需要七八个劳力,程序繁杂累人。做粉条的第一道工序就是打糊,把适量的粉芡倒进能容百十斤粉面的大瓷缸盆中,舀一瓢大锅里的热水顺着盆边沿慢慢往里倒,一人用手把缸里的粉面和水搅拌化开成稀糊状。水温要刚刚好不能把粉面烫熟,然后舀起多半桶烧开的水猛劲顺着盆沿倒进去。这时就要用个最棒的劳力用绞糊棒顺着一个方向猛绞,直到粉面糊变成了碧绿透明的糊状,没有生的白粉,最后抓一把白矾洒在里面搅拌均匀就行。下一步就是包糊了。几个人抬着大缸盆,把糊糊倒进一个盛着粉面,四周能站五六个人的大木面箱里。把粉糊分成五六份,把粉糊和干粉面充分揉合在一起,直到揉成了一个均匀的大面团。然后把面团一起放进大缸盆里。下一步开始和糊,五六个人围着缸盆,左手推右手有节凑地围着缸盆转,直到把糊和得光滑细腻不粘手,抓起自然垂落不断丝。最后把糊盆抬到锅台上开始下粉条了,下粉条的瓢有铝制的瓢和木瓢,有圆孔和方孔的。捶瓢是个力气活,一个棒劳力一次可以下半盆子粉条,瓢把上绑个粗棉布条套在手腕上,或瓢把上绑一个木棍夹在腋下以便助力。把左脚踏在锅台上胳膊放在膝盖上,更省力。一般,人手足时两个偎糊的,一个人要不停地偎,以保持芡糊下粉条均匀顺畅,一个人往瓢里添粉芡糊,要两手捧起一块芡糊丢在瓢里,捶瓢的把芡糊按压瓷实,用右手有节奏地捶瓢,把细腻绵软的粉条下到滚开的大锅里。等粉条从锅里飘出来,就用一双长筷子把粉条挑到紧贴着大锅的凉水缸里,然后再把粉条拉倒第二个凉水缸里盘起来,最后拖到专门盛了老浆水的石槽里。(用浆水泡粉条是为防止粉条粘连,起润滑作用)再用细木棍穿起来,摊在高粱秆编的席簿上晾一会儿,再移到架子上,等粉条晾透了垛在一起。

做粉条的场面热闹又温馨,大家累并快乐着,到了傍晚更是热闹开啦。各家各户提着猪食桶聚集在大锅旁,桶里盛着半桶红薯渣。那时候的猪是喂红薯渣和红薯叶长大的,孩子们则是急于等着粉条下完,大人门把瓢底余下的芡糊一拉,下到锅里的芋头,等着软绵筋道的芋头从锅底飘出来。下到锅里的粉条弄一碗浇上蒜汁,拽上一块芡糊放在堵火口的铁皮上,烤得外焦里嫩的鳖糊都是难得的美味。可是这些美味却只有短暂的使命,所以才叫珍贵。等锅闲了,大伯就拿个大盆子把锅里滚烫的开水一盆盆地倒进排着队的猪食桶里,然后各自拿起一根芡杆搅拌均匀熟透。最后火台里扒出来的火炭也不浪费,大伙用个旧盆子端回家,晚上睡觉取暖用。

“打焖子啦”!各家妇女端着自制的调料:葱花、香菜、油、盐、酱,再放里面少许的芡水。依次把盆子摆放在一起。最后的几瓢粉条在锅里多煮一会,然后捞出到盆子里,用两个芡杆棒使劲快速地搅拌均匀。那香气迅速蔓延开来,趁热用手挖起一筷子填进嘴里,那就是神仙也羡慕啊!轮到我家做粉条时,松奎总会提前和我母亲说声:“锁奶,今晚炒焖子还用盆儿啊!”母亲也就会欢快地答应着。通常是轮谁家做粉条谁家管饭。中午捞面条,晚上炒几个小菜慰劳下力的。每家餐桌上是必少不了炒个焖子。我娘炒的焖子是最好吃的,别人家用盘子,我家就要用半大盆子。娘炒闷子有秘方,她总会把猪肉炒白菜的汤水加到焖子里面,做出来的焖子味道鲜美特别,但最主要的还是娘对下力人不吝啬,对美食的用心。

如果哪家今天做的粉条斤数破了记录,那晚上吃饭必是少不了买瓶酒庆祝的。庆申伯伯家就总是买酒。他一家子都是细致人,粉条斤数上得去,也必是粉芡调制的细致粉条才好做。我是见过他家洗出来的红薯,那叫一个干净。盘他家粉条他从不让别人插手,本来两个人干的活,他再辛苦也要自己干。他要盘出来的粉条长短一致,他家的粉条做起来很少有碎粉条出现。粉条颜色也是全村最好的,粉嫩粉嫩豆青色,晶莹透亮,纯净飘香。晒干捆扎出来的粉条更是漂亮,像是一个个苗条细腰的小仙女下凡,就连收粉条的商贩们来收也是先下定钱外加小费的。大家都很努力,向庆申伯伯看齐,做出来的粉条精之又精,吸引来大批的商贩。晒干的粉条直接就被装到大车上运走,甚至一度出现商贩们争抢的地步。咱禹州的粉条在郑州以致全国各地都特别畅销。它口感柔滑细腻筋道,红薯粉条是一种很随和的食品,它能与许多食品搭配,能用多种方式烹调,做出凉、热、荤、素、炒烩、炸蒸各式各样的菜肴。它也是禹州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美食!

几乎每年都要在松奎家搭伙做粉条。他家场地宽敞,一排七间平房。那年,他家住进了一位收粉条的女商贩,带来个漂亮儿子。这个男孩十八九岁,高挑的身材,大大的眼睛,时尚的穿着,说着一口好听的普通话,整日的和大我一岁的堂哥瞎跑。我堂哥每天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也学说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眼神里流露出的自豪让人看了就忍俊不住偷笑。那个城里的男孩喜欢吃烤红薯,每天松奎的爷爷都会给他烤几根。我和闺蜜丽琴每天放学都要去烫猪食,逢星期天就会被大人们叫去帮忙拿粉条。丽琴十五岁时就个子长成,出落得如花似玉。那个大男孩竟喜欢上了丽琴,还偷偷问我丽琴年龄,甚至不断找理由说他炉子里的烤红薯不见了,借机追着丽琴打闹:“丽——琴,还——我——烤——红——”丽琴吓得是看见他就躲,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我和丽琴正坐在我家门口闲聊,不远处看到一个晃晃悠悠的身影朝这边走来,只见他右肩上扛个被子,面带忧郁,在我俩面前默默站了许久:“丽——琴,我要走了!”

他的离开并没有在我们心中激起多大涟漪,感觉倒是轻松解脱了不少,依旧是忙碌的冬季,忙碌的夜晚。大伙喝罢汤陆陆续续聚到松奎家,有拉架子车的,有装粉条的,有在麦地里摆放粉条的。热热闹闹冻粉条,到了半夜要翻一次粉条,以便把粉条冻匀实。如果遇到有风的天气,就要在粉条上洒上些水,以避免粉条风干。如果哪晚冻特别大,就要早早把粉条收起来垛在一起。早上,不到五点,主家就要起床生火烧锅台浴粉条了,每家的妇女们也都要早起帮忙。分工不同,男人们做粉条,女人们晒粉条。天还不明,村外麦地里就已经是热火朝天了,整个村子都回荡着啪——啪啪——啪——的捶粉条的声音。粉条必须先要经过千锤百打,大锅里的水温也必须要保持在三十多度,把捶打过的粉条放到锅里迅速的融化淘洗干净凉到架子上控水。这样晒出来的粉条才非常捋顺漂亮干净,而且很容易晒干。我也见过有冻着的粉条直接就挂起来晒的,有泡在池子里慢慢解冻的。这样整的粉条会把水分二次吸收,晒干的粉条会很蓬,卖相不好,粉条也不容易晒干。

如今,已经很少有人家再做粉条了。相对,不少的大型粉子加工企业应运而生。我们古城乡有几十家粉条厂,不但促进了禹州农业和企业的发展,也回收了不少劳动力,帮助方圆农户发家致富走上小康之路。为了能常年吃上纯手工粉芡粉条,父亲每年还是要种上几分红薯,毕竟,红薯是农村一宝!

策划:王留庆

编审:郑乾元陈高磊本期编辑:王留庆

摄影:刘仁杰校对:赵建徐洪涛宋起中苏庆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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