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小米) 我每晚临睡前,都要定上闹钟,以便次日清晨按时做好早餐,不误孩子上学,不误上班。 有时候闹钟响了,迷糊中关掉闹钟,心想再眯两分钟,结果一睁眼,已过了二十分钟,心血会一下子涌上头顶,舍急八慌地赶紧爬起来。老公总说起那么早干嘛,多睡会,随便出去吃点就行。但为了让家人早餐吃得健康,我还是乐此不疲,宁愿牺牲点睡眠时间,也不愿去早餐店对付。 今早,我不是如往常一样被闹钟叫醒的,而是鸡叫,那几声再熟悉不过的鸣叫一下驱走了我所有的睡意。在小区里能听得见鸡叫,可以说甚是难得,毕竟,连乡下,已经鲜有鸡叫声了。 记忆中的乡下,乡亲们过的是自给自足的生活。日常的米、面、油、蔬菜等都是自家地里产的,肉、蛋之类来自家养的禽畜。那时候农户人家都养家禽家畜,养得最多的就是鸡,关于鸡的记忆,最鲜活的莫过于鸡叫了。 记得小时候怕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没出息的一面自是羞于让爹娘察觉。有时被噩梦惊醒,便很难入睡,就偷偷蒙上被子,缩进被窝,在黑暗中默默等待。一直等到或远或近的第一声鸡鸣传来,揪着的心才会有所舒展。越来越多的鸡加入鸣叫的行列,寂静的黑夜似乎热闹起来,知道离天亮不远了,头从被窝里探出来,舒一口气,竟不是那么害怕了,有的只是鸡叫带来的安全感和盼天明的急切。 后来,入了学;再后来,有了早自习,鸡叫的意义更大了。那时没有闹钟,鸡俨然就是我们的“活闹钟”,啥时候早起上学,是听鸡叫声的。 当第一声鸡叫撕破夜的宁静,嘹亮、悠长的鸣叫便开始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大脑也渐渐被这奇妙的交响曲唤醒。朦胧中想起早自习,在静静地聆听、等待中,又昏昏睡去;又一波鸡叫响起,趁着月光摸索着起床,其实离早自习上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兴奋着神经的是第一名到校的成就感,还有呼朋唤友月夜里去上学的那种只有孩子才懂的愉悦。 母校位于我们村,是中心学校,十里八村的孩子都在那里上。谁起得早,便去喊离得近的小伙伴,几个要好的伙伴喊齐了,再结伴去几里地之外的时楼村喊那里的伙伴。跑一大圈,终于到了学校,天还早得很。母校原来是座寺庙,有很多传奇色彩,东南角有一棵千年古槐,被乡亲们奉为神树,伙伴们到校门口时总会飞快地冲过去,留下一串串装腔作势的惊叫。通往学校的路上,留下很多深深浅浅的脚印,飘散着太多欢声笑语,还有夜黑风高自己制造的小恐惧,还有声声鸡叫带来的心灵慰籍。 思绪还在飘忽,场景越发鲜活。仿佛看见月光下儿时的那群伙伴,背着娘缝制的花书包走在通往学校的那条小道上,说笑声晕染着黎明前的宁静。又仿佛看见公鸡们穿着华丽的外衣,伸着长长的脖子,昂着高傲的头颅,张着尖尖的嘴巴,发出悠长的嘶鸣,或嘹亮,或浑厚,或高亢,或低沉…… 这,许是最美的晨曲! 关于作者:时敏娜,笔名时小米,教师,心理年龄永远十八的70后;挚爱工作,热爱生活。信条:潜心工作,用心生活! 策划:王留庆 编审:郑乾元 副主编:赵建 编辑部主任:徐洪涛 本期编辑:徐洪涛 摄影:刘仁杰 校对:宋起中 主播:马晓璐 弘扬传统文化,聚焦乡土文学! 如果您也感兴趣,欢迎来与我们一起写作! 喜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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